仇恨化作尖刀,终在这一日刺破脓包血肉,锋芒逼人的同时,桑枝夏也会忍不住担心,他恐有可能会伤及自身。

齐老闻言呵了一声,揪着桑枝夏不知该往何处落子的手,果断摁在了黑白交错的棋盘上。

齐老嘲道:“丫头啊,恨是不可能释怀的,时间再长也不可能。”

“那小子要是真的敢把血海深仇忘在脑后,那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儿了。”

桑枝夏默然不语。

齐老笑了:“再者说,他要是真的能忘,你跟他能有今日?”

桑枝夏骨子里的傲气并不比谁少,只是藏在温和的外表下,常人半点看不出来。

从根本上论,桑枝夏和徐璈其实是一类人。

否则的话……

“你能这么出钱出力,只为了让他能尽快达成所愿?”

要不是桑枝夏一直从旁协助,徐璈迟早也能走到今日。

但途经之路绝不会如此顺遂,等着徐璈的还有更多更大的隐忍和艰苦。

桑枝夏张了张嘴没能出声。

齐老慢条斯理地说:“那小子复仇的心是强,但疯得很有章法,不用过于担心。”

“有你和那两个小家伙在家里拴着,他就是再疯也会记得回家的路,你愁什么?”

桑枝夏苦涩一笑不知该作何回答,齐老慢悠悠地说:“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

“你能做的已经做了,剩下的就是相信他。”

“不管什么时候,也不管发生了什么,你要永远相信他。”

万难横亘在眼前,唯有爱意可越山海。

如果桑枝夏都不敢相信徐璈,那唯一拴着徐璈理智的那根回家的绳,说不定就会断。

若真有那一日……

齐老唏嘘地闭上了眼。

徐璈距离彻底发疯可能也就不远了。

但有桑枝夏在,那一日不会有可能的。

桑枝夏从未对徐璈产生过半点质疑,只不过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事儿心里有些稳不住。

跟齐老谈过后桑枝夏的心神定了不少。

桑枝夏把齐老送回屋子,自己回到房内没半点睡意,索性把之前积攒下来没来得及看的账册翻了出来。

岭南王虽是先声夺人占据了大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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